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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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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踏上戴爾蒙都的土地,看著身邊茂密的叢林和滿目的黑人,感受著高溫,聽著遠處傳來的轟轟炮聲,這才意識到我又回到了這個令我終身難忘的國家。

“你好!戴爾蒙都。半年來兩次,我們真是有緣啊!”我自言自語道。想起叢林中的那次狙擊戰,我就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

“享受恐懼吧,身體的回憶是一種美味!”屠夫按住我微顫的肩頭說道。

“你去死吧!”我推開屠夫,邁步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軍用吉普。

“歡迎你們!我是哈恩。我代表偉大的泰德爾總統向你們表示最誠摯的謝意!你們在戴爾蒙都能享受到一切你想要的東西,只要你們能完成任務。”一個接待我們的黑人政府軍官員說道。

“要是你知道我打死了你們偉大總統的兒子,你就不會這麽說了!”我心裏想可是嘴上卻沒敢說。

其實剛看到穿著綠色迷彩裝的政府軍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拔槍,幸好被隊長攔住了,否則我就把接待我的軍官給幹掉了!

隊長和那個軍官寒暄了兩句,便直接到了軍隊指揮地。這一次我們來了12個人,其他人都去執行別的任務了,除了大熊、狼人等幾個老夥計,沖擊和DJ是第一次和我們一起出任務。沖擊是機槍手,而DJ則是無線電兵,專門負責攔截敵方無線等電子信息。

因為心中有鬼,所以我總是躲在人群中不敢太顯眼,害怕萬一有人認出我就完了,隊長帶我來也不知是什麽用意,有時候真想拽著隊長的胡子質問他是怎麽想的。

跟著隊長走進林中的軍營,大家來到作戰指揮室,剛進門就看見一群作戰參謀在那裏不知為了什麽問題吵來吵去。仔細一聽,原來他們是為了從哪條路線進攻被叛軍占領的城市而爭吵。見我們進來了他們都一楞,停止了爭吵看著我們。

接待我們的軍官詢問我們是先休息還是先聽簡報,得到先聽簡報的答覆後,他攤開一幅地圖指著一座城市說道:“我叫哈恩。這是布斯南,是除首都蒙亞外最大的城市之一,是一個港口城市,30天前被叛軍占領,由於某些原因到現在也沒有被收回,而且據說占領布斯南的叛軍首領要招集所有反叛力量的主要首腦在城內開會結盟,政府絕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所以我們希望你們能破壞這次集會,抓捕到場的叛軍首腦。而我們同時也會發起攻擊,裏應外合奪回布斯南!”

“如果不能活捉呢?”沖擊提出問題。

“那就殺了他們!”哈布很幹脆地回答道。從神情上看其實這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好的,沒有問題!”隊長承諾道。看著隊長那認真的表情,我的心頭沒來由地一抖,隊長的一句話表明我們正式站在了曾經的戰友的對立面。沒想到我前兩天還在為哈維的遭遇而慶幸,現在這個境遇已經逼近身邊。

曾經生死與共的朋友轉眼就成了生死相搏的死敵,我第一次有了當刀子的無奈。想起手上可能會沾上朋友的鮮血,我的心中一陣翻湧,不是難過,但不知是什麽感情……

聽完簡報,隊長帶著我們走出作戰室,來到一個單獨的營帳,開始下達戰鬥指示:“好了!現在任務已經很明確,目標是後天的集會,抓捕叛軍的首領。時間、地點、進攻撤退的路線大家都已經很清楚,我們的作戰計劃很簡單,今天晚上出發,我們要越過火線滲透到敵後方,迂回到駐兵最分散的港口,由水道進城然後潛伏到集會地點周圍,食屍鬼、快慢機、刺客,你們占領周圍教堂鐘樓等制高點,給我們火力掩護並狙擊增援部隊,而屠夫、狼人、沖擊,主要負責幹掉警戒人員,然後建立防線攔截增援部隊,其他人和我一起進去抓人。”隊長下達命令。

“Yes,Sir!”

“嗯……隊長!”我想說如果碰到上次合作的叛軍怎麽辦,可是又張不開口,因為我心裏是有答案的。

“什麽?”隊長看了我一眼,從我臉上為難的表情似乎看出了什麽,“快慢機,你和他一起組成二人狙擊小隊。”

“沒問題!”快慢機也若有所覺地看了我一眼答道。

開完會,大家都開始準備武器和休息,為今夜的行動做準備。我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腦中不斷地閃映著時髦司令等叛軍的笑臉,耳中不斷回響著他們的談笑聲,這些東西像千斤大石壓在我的胸口,讓我喘不過氣來,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禱後天他們不要來參加集會……

天黑後,大家好像上好了發條的鐘表一樣,同時在9點鐘睜開了睡眼,然後有條不紊地開始吃飯和做戰前準備。穿好偽裝衣,戴好偽裝網,我又拿出偽裝油彩使勁兒地在臉上塗了起來,不知為什麽,這一次我塗得比以往都厚得多。

檢查過槍支彈藥後,大家一起走出營帳,那位接待我們的軍官已經在那裏等著了,看見我們出來後,眼中暴出瘋狂的神采,連連說道:“這才是真正的軍人!這眼神,這氣勢,這才是真正的殺人機器!要是我們也有這樣的軍隊……”

我們沒理他,徑直走過他的身邊和隊長按原定路線和隊形消失在叢林。沒有人說話,因為我們不需要說話,一切都已經布置在我們腦中,我們只要照做就行了。一切都是默契!

一樣的夜色,相似的樹木,連吸進鼻子的空氣都是如此相像的潮濕,我似乎回到了在叢林中血戰的時刻,遠處的炮聲、身邊枝葉的擦響聲像催化劑一樣註射進我的肌體,很快我便感覺到血氣沸騰,精神亢奮了起來,似乎想擇人而噬。

抱著懷裏的PSG1狙擊槍,不停地用手指輕擊冰冷的槍管,指肚傳來的涼意稍稍壓制了上行的血氣,情緒也慢慢地冷靜下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叢林中,警惕著因為炮聲而陷入驚恐的動物身上潛伏的危險。我們一行人慢慢地向敵人的火線陣地前進……

我踢開纏在腳上的毒蛇,慢慢地爬上高高的樹頂,端起狙擊槍,把瞄準鏡當夜視望遠鏡用,向敵陣打量起來。

“前方50米外有個前衛哨,後面應該是拉開的戰線。裏面有一挺重機槍,三個人,後面的戰線看不清。”我輕輕地通過無線電把觀察到的情況報給隊友。

“左前方也有同樣的哨站。”

“右前方也有。不過戰線向右拉伸得越來越稀,估計更遠處應該會有空隙可乘!”刺客和惡魔的聲音也從無線電中傳來。

“我們向右走,政府軍真是豬,說好的這裏是他們控制的,竟然還沒6個小時就被人打掉了!”隊長一邊下命令一邊罵,“全體帶上夜視儀,小心散兵!無論敵友,格殺勿論!屍體要帶走,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行蹤。”

帶上夜視儀,叢林變成了熟悉的亮綠色。說真的,自從那次被閃瞎後我對夜視儀是又愛又恨,沒有它在夜戰中絕對要吃虧,可要是再來個閃瞎眼,我可沒有上次那麽好的運氣能活下來了。好在天才給夜視儀裝上了亮度危險控制,一旦進眼的光線過高,夜視儀會自動把鏡頭閉鎖,讓我感覺好多了。

向右側又走了20分鐘,正走著突然聽見前面有人走動的聲音,所有的人都馬上蹲了下來,不一會兒一隊叛軍人馬從我們面前穿過,慢慢地摸向我們來時的方向,看樣子是想去偷襲駐紮的政府軍,不過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我們就在他們身側五米處的草叢中蹲著,自己是從敵人的槍口下毫無知覺地走過。

盯著面前走過的叛軍,我稍稍舒了口氣,這些叛軍看上去比較正規,甚至還穿了軍裝,看上去不像是和我們合作過的那批人。心中的壓力稍減後,便覺得叢林中的空氣也不難聞了,濕氣也不大了,連邊上爬過的蟒蛇也順眼多了。

等人群走過後,刺客向他們來時的路線摸去,不一會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隊長,這群人是從這裏調出來的,現在這裏只有三個人在哨站裏,戰線裏也沒有幾個人,我們要不要從這裏過去?”

“就是這裏了!”隊長當機立斷,“食屍鬼、快慢機和刺客,你們負責後面戰壕中的人,狼人、沖擊、先鋒,你們負責哨站中的人,其他人警戒後方,小心有人調轉回來。”隊長下令道。

我一開始還沒意識到隊長是叫我的外號,楞了半天快慢機擰了我一下,我才回過神。

“食屍鬼!他媽的!”我一邊罵著這個惡心的外號,一邊慢慢地接近火線。等到接近哨站的時候,我才停下來去下夜視儀,端起槍裝上消音器。從瞄準鏡中搜索戰壕中的目標,天才特制的瞄準器確實厲害,很清晰地看到遠處戰壕中有四個人。鎖定目標後,我輕輕地打開保險,拉開槍機,等待隊長的命令。

“四個人,我打左邊兩個。”快慢機的聲音從無線電傳來。

“我打最中間的一個!”刺客也鎖定了目標。

“收到!”我回應道,並把最右邊正在喝水的士兵放進瞄準器的十字線中央。其他人得到我們三個的信息後,開始向最前方突出的前方觀察哨摸去。

“叮!”我耳邊傳進槍機撞擊底火的聲音,PSG1本來就有內置消音器,再加上外置消音器,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叮!叮!”邊上快慢機MSG90和刺客的G22也輕輕地響了起來,四個正在吃宵夜的叛軍腦袋向後一甩,撞到戰壕壁又彈回來,一頭栽在面前的飯盒內。人體倒地的聲音驚動了前哨站裏的觀察員,那些家夥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聰明人,一看情形不對,其中一個舉起手就要朝天上放信號彈。觀察哨很隱蔽而且幾乎是全遮蓋型的,根本無法精確射擊裏面的人,但他舉起的手卻伸出了掩體。

我剛瞄準那個家夥露在觀察哨外的手,還沒來得及開槍,那只手便又軟綿綿地垂了下去,暗哨中傳來幾聲密集的槍聲。看來屠夫他們也沒有把握用刀子毫無聲息地幹掉這些防護很好的叛軍,而是使用了無聲手槍。雖然無聲手槍的聲音很小,但畢竟是機械作業,機件撞擊和火藥氣體沖出消音器口的聲響,在寂無聲息的叢林中還是很“驚人”的。

我趕緊調轉槍口對準哨站最近的敵人方向,生怕敵人聽到這幾聲槍響後有所警覺,那我們的行動就曝光了。

過了兩分鐘沒有任何動靜,所有人都輕呼了口氣,慢慢地收回槍向暗哨靠攏。我端著槍慢慢地一邊前移,一邊從瞄準鏡中向敵軍所在的方向張望。那邊的人頭攢動,但沒有人向這裏張望,似乎在準備向前推動防線,幸好隊長決定在這裏突破,不然再向前走,很容易和前進的叛軍碰個正著。

我們把屍體輕輕地拖出戰壕,帶出很遠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藏好,一群人加快速度向敵人後方前進,希望在他們發現有人突破防線的時候已經根本無跡可循。快刀一邊跑,一邊問我:“食屍鬼,你端著快20斤重的PSG1不覺得沈嗎?為什麽不像快慢機一樣用簡化的MSG90呢?”

我莫名其妙扭臉看了他一眼說道:“我為什麽要用MSG90?那個槍太輕了用著不爽。還是重點兒好,穩當!”我用兩個指頭捏著槍托把20斤重的狙擊槍像捏紙片一樣在快刀面前晃了晃,看得他一陣揉眼睛。

“你小子的力氣越來越大了!”快刀搖搖頭說道。

我沒有答話,心裏清楚地知道在我和格斯中校生死相拼後身體感覺越來越好,像是充滿電的機器人一樣。戰場確實是個最能挖掘人潛能的地方!死一次就強三分。看著強悍得不像人類的屠夫、狼人以及大熊他們,我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前進了三四個小時後,DJ突然按著耳機聽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隊長,他們發現戰線上的缺口了,現在正在向城內報告,但他們沒有提到有沒有人突破防線。”

“不管他,加快速度,我們要在天亮前,趁人類最易精神松懈的時候穿過這片叢林邊上的第二道防線。”隊長說完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大家埋下頭加緊趕路,在叢林中奔跑是極為累人的,如果奔跑的時候背著幾十公斤重的裝備就更累了,可是再要求你跑步的時候不能出聲,簡直就是要人命,若非在基地的時候天天這樣,全副武裝地練習,這時候早就把人累趴下來了。即使是這樣,我也是渾身濕透,胃裏翻湧著不停向上冒的酸氣。快刀更慘,口水都不自覺地流了出來。但沒有一個人掉隊!

苦難終於在突破第二道防線後過去,來到無人區隊長示意後,這才減慢前進速度。快刀一邊擦著嘴角的口水一邊喘道:“媽的!50公裏啊,從來沒有跑過這麽遠這麽急的叢林跑,回去要練練,我差點兒累死……呸,呸!”

我沒有理他,也沒空理他。我一邊走一邊慢慢調理氣息,雖然不會內功,但怎麽調氣還是懂一點兒的……不一會兒,胸腔那股火燒般還帶點兒血腥味的幹燥勁慢慢地被壓了下來。幸好出來的時候沒吃多少東西,要不非出洋相不可。

突破第二條防線後,雖然軍人少了,可是平民越來越多,都是逃難的。我們小心翼翼地前進,生怕被人發現,好幾次險些碰到平民,每次看著屠夫瞄準平民的槍口,我都不禁害怕他突然殺性大起,把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女全都幹掉。雖然因此速度慢了許多,但我們還是按計劃,在下午準時到達了第一個目的地,那是一條河。這條河通城內最大的下水道,從那裏可以進入布斯南最主要的下水街。

看著面前漂著無數屍體和各種生活廢物,散發著陣陣惡臭的黑色河水,我們都把眼光聚到隊長身上,意思是:老大,你挑的好路!這是人走的路嗎?

隊長環視了我們一眼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這條河是這個樣子。在我們殺人的目光中,隊長身先士卒地跳進了齊脖子深的河水中,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做了個自認倒黴的表情後,也都紛紛地跳進了河水中。

一跳進河水中,帶著腐敗味的惡臭便沖進了鼻中,這讓我想起了上次在泥潭中逃命的經歷,不過那次是植物腐敗的臭味,這一次屍體腐敗的臭味更勝一籌!我一邊推開擋在面前爛得只剩半邊臉的屍體,一邊慢慢在河水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著,看著從臉邊漂過的死老鼠和大便,我剛吃下去的軍糧在胃裏便開始“造反”,夾帶著濃濃惡臭的水氣像實體一樣鉆入我的鼻腔,好像我真的喝了一口這河裏的水一樣,剛捂住嘴結果看到手上掛的黃黃的一層大便,我實在忍不住,“哇”地一口把肚子裏的東西全吐了出來。我剛吐出來還沒吐凈,邊上的刺客就也吐了,他比我還慘,我個子高水剛及我脖子處,他半張臉都埋在水裏,我吐的東西全漂他臉上了,結果他也吐了。好在邊上的大熊拉了他一把,要不他非喝口“高湯”不可。

有了我們倆這個“良好”的開端,邊上的人也開始放縱自己了,最後除了隊長外,連屠夫都吐了兩口酸水。看隊長那蒼白的臉其實他也想吐,但估計是覺得自己挑的路自己還吐,有點兒不好意思,所以強忍著沒有吐出來。不過看他那難受勁兒,我覺得還不如吐出來好一點兒。

一群人在黑油油的水中走了三個小時,趟過了無數的哨崗,天剛擦黑開始接近城市,開始出現人家,也開始出現排水道。小心地躲過正奔湧而出的“鮮”貨,我們慢慢地走進了市區,估計敵人怎麽也想不到有人如此有“耐性”走這麽明顯的路進城。所以很多挎著槍的士兵捂著鼻子從河邊走過,都沒有向河裏多看一眼。

終於走進了下水街,一群人爭先恐後地爬上岸,拼命地從頭上、身上向下扯著什麽衛生紙啊,塑料袋啊,死老鼠啊……五花八門的什麽都有。好不容易把身上的零碎都收拾幹凈了,我突然覺得胸口有點兒發木,拉開衣領一看黑黑的一片,五條巨大的水蛭吸得飽飽地叮在我的身上。

醫生扭頭看到我用手去摸,趕緊跑過來阻止我:“別拽,千萬不要硬將它拔掉,因為越拉水蛭的吸盤吸得越緊,這樣,一旦水蛭被拉斷,吸盆就會留在傷口內,容易引起感染、潰爛……”說完他拿出Zippo火機,打著開始在叮咬部位的上方炙烤那些水蛭。看著水蛭慢慢地退出皮膚松開吸盤脫落掉在地上,我恨恨地一腳踩扁這些吸血鬼,頓時血水四濺嚇了我一跳,這得吸我多少血啊!醫生給我清清傷口上了點兒止血粉,又給大家都檢查了一下,幫幾個同樣倒黴的家夥清理了水蛭,隊伍才繼續前進。

在下水道中一直等到子夜,我們才順著下水梯爬上了街道,剛一上街道,大家都又差點兒吐了,不是因為街上臭,而是因為街上太清新了,自己身上太臭了。這樣怎麽能埋伏呢?我們現在是頂著風能臭800裏啊!東搜西找地尋著一家洗車場,大家沖進去打開機器站在那裏讓清洗器沖了個幹凈這才離開。

晚上是軍事宵禁,實施燈火管制,走在空無一人、漆黑一片的大街上,腳下踩著滿街的彈殼,掃視著這個殘破的城市,整個市郊都已經被炮火摧毀得差不多了,只有市中心處還有幾處比較密集的建築。向市中心前進的時候我們都萬分地小心,因為腳下幾乎是彈殼鋪成的路面,稍不小心就會滑倒或者弄出響動,被亮處停著的軍車和巡邏隊聽到。

沿著墻角快速地向市中心的聖·喬治教堂推進,不斷有呼嘯的炮彈在我們不遠處落下,激起的氣浪掀起的彈殼打在墻上,好像有數挺機槍在掃射。在炮火的“掩護”下,我們幾乎沒有碰到任何阻擾就進入了市中心。進入市中心後敵人越來越密集,我們改路開始走上面,從這棟房子跳到那棟房子,像人猿泰山一樣。在幹掉五個無意中發現我們的哨兵後,我們比預期早了一個小時到達了第二目的地——聖·喬治教堂。

聖·喬治教堂中的神職人員已經全部撤離了教堂,只剩一個空殼在那裏。蹲在聖·喬治的門洞中,隊長向我和快慢機指了指斜對角上的一座炸得只剩一半的辦公大樓,然後向刺客和惡魔指了指頭頂的鐘樓,示意我們兩隊占領這兩個制高點,然後其他人則趁著夜色沖進了政府大樓對面的一座大樓中。

我和快慢機抱著槍沖進了那棟辦公大樓,裏面空空如也,地上到處是彈殼和糞便,樓梯已經被炸斷,我們兩個利用鉤抓才爬上了大樓三層,看了一眼下面斷裂的樓道,我們對視一眼:這倒好,別人上不來,我們也下不去!

上到6樓,找了個最佳的狙擊位置,從這裏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面政府大樓中的一切,四周的一切都在我們的視線內。然後開始布置陣地,堆砌掩體,調校狙擊槍,準備彈藥。拿出天才給我的那種奇特的“冰彈”和“火彈”,按一發穿甲一發冰一發火的順序壓進20發的彈匣中,壓好兩匣後放在胸前,這可是救命的東西!我有預感會用到。

快慢機布置好迷惑物後,悄悄地回到我身邊說道:“吃點兒東西睡一會兒吧,明天是一場惡戰!”

我點點頭說道:“你值第一班,我第二班!”說完拿出高蛋白口糧、牛肉幹和能源棒,不管肚子裏多反胃拼命地吃了下去,喝了兩口水便抱著槍合衣睡去。

一個小時後,手上的表震動起來,睜開眼看見快慢機正在做狙擊作業——繪制射距相對位置表,見我坐了起來冷冷地問道:“怎麽不多睡一會兒?”

“應該我的崗了!”我拉了拉領子,接過他手裏的射距相對位置表替他填,其實這個東西在有了天才給我們的瞄準器後就沒有什麽作用了,但快慢機不像我是學計算機的,對這種電子儀器那麽快就上手,他始終對電子的東西抱著懷疑的態度。

看著快慢機很快地進入沈睡,我望著遠方閃動的炮火,一邊繪制圖表一邊幻想著明天那不可預測的一切,直到一個小時後快慢機再次來替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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